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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国家的刑罚执行机关,《监狱法》:监狱采取惩罚与改造相结合,劳动与教育相结合的原则将罪犯改造成为合法公民。能够准确的看出,惩罚与改造罪犯是监狱的第一属性与任务,在这种属性下,进了监狱会有好日子过吗?
如今的监狱虽日趋文明化规范化,杜绝了昔日那种牢头狱霸横行的现象,但监狱毕竟是监狱,国家的暴力机器,不是学校或养老院,现代监狱的5种环境压力更是让罪犯度日如年,纷纷呜呼“牢越来越难坐了!”
那么,明明监管环境越来越文明,监狱的设施越来越先进,罪犯为何需要吐槽“牢越来越难做了”?
这是人性的懒惰与自私决定,环境越乱,设施越落后就越好混日子和钻空子,以前,只要与监区或分监区民警搭上关系,好吃好喝、减刑受奖根本就不是事,日子潇洒,压力自然就小……
如今各方面规范了,混刑度日就难了,如果不参加劳动或“三课教育”,别说与减刑受奖无缘,搞不好还会被打成“顽危分子”进小单间(禁闭室或严管队)……这一个道理如同八九十年代的人情社会,走后门跑路子越方便,办事就越容易,钱也就越好挣,中国人最怕的就是规矩,因此才有水至清则无鱼一说。
能进监狱者大多不是普通人,譬如贪污受贿的财产刑罪犯,在外面基本都是单位或行业中的实力派,否则哪有贪污受贿机会。8大暴力罪犯和毒品罪犯不少人在外面“江湖地位”崇高……进了监狱后连名字都没了,只剩下325或998一个代号。
曾正眼都不看的“小狱警”如今只要喊一声自己,无论多远,都得飞快地跑到民警前单腿跪地:“报告警官,罪犯xxx前来报道,请指示!”训练之有素堪比中亚牧羊犬,有多少人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屈辱和不甘?
民警民警说完话后,任何要求都只能用一个“是”回答!清晨被子要打成豆腐块,白天拼命干活,晚上罪犯小组生活检讨会上还得“深挖犯罪根源”……天堂和地狱般的身份与心理落差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监狱中的纪律多如牛毛,从“十不准”到《罪犯改造行为规范》《监狱法》,再到刑法和刑诉法,除司法部的狱政管理要求外,各监狱、监区还有不同的要求……显性制度外潜规则就更多了,可以说连呼吸都有要求。譬如《罪犯改造行为规范》中生活规范第4条“不准蒙头睡觉……”
如此多的警戒线下,服刑人员一定小心翼翼……做到这一切的前提当然是刻骨铭心,要背过。在我国的700多所监狱中除了秦城、燕京、东莞等部级监狱外,其他省监和普监在押罪犯被统一要求熟记熟背“十不准”、《罪犯改造行为规范》《监狱法》等。不少监狱还要求罪犯背诵《刑法》和《刑事诉讼法》,并将其作为对罪犯日常考核的内容,至于你识不识字、35岁后记忆力是否衰不是理由。
笔者采访过的监狱中罪犯劳动任务普遍很重,并以此作为对罪犯减刑受奖的依据,也就是说罪犯的劳动改造效果、创造的经济效益与个人减刑受奖直接挂钩。
监狱的劳动任务究竟有多厉害?作者采访过一农场监狱,种植油菜的,田管(锄草和松土)大生产时普通的农民每天能够实现1.1亩,监狱任务每天9亩/人,受奖标准14亩;手工地毯编织加工的某监狱,加工150道的经线地毯,社会技师每天完成3寸月薪7000元 ,该监狱劳动任务每人每天8寸,每月劳动奖金25~140元不等。
第1次没有达成目标,监区的民警善解人意:“10个指头都有长短”;第2次未达成目标面色凝重:“你这改造思想不端正;”第3次民警集体会诊……单独教育一般以电疗为主,十几根7万伏的高压电警棍瞬间就会释放出无产阶级专政机关的强大电流。
巨大的压力下,一些罪犯企图用自伤自残或自绝于人民的办法逃避劳动改造……你想多了,监狱有正常的死亡指标。也有罪犯提出:我不减刑了,做满出去总行了吧?那也不行,劳动改造是法律规定罪犯一定得完成的改造任务。
各省级监狱医疗系统一般为省红十字医院~监狱医院~监区诊所,根据罪犯病情的严重性升级治疗单位,每人每月医疗费10元左右(以前5元)。
为了逃避劳动,监狱里伪病装病者大有人在,狱警深谙罪犯的这种小伎俩,时间久了也就不上心了,罪犯往往打三四次报告才会被带到监狱医院看病……医疗民警的医术高超,一包大白片(阿司匹林)就可以治百病,还会关心的叮嘱“多喝开水”,管你骨质增生胆囊炎还是静脉曲张心脏病,一概如此。
这可苦了那些真病与急性病的罪犯,某监狱一名27岁罪犯原本只是急性阑尾炎,报告狱警腹部疼痛剧烈,要求诊疗……民警集体认为其“装病”,两天后送医院阑尾穿孔而死。
人吃五谷杂粮怎会是不病呢?刑期三五年的轻刑犯邂逅大病的概率较小,重刑犯谁敢保证自身在漫长的服刑过程中不遇到一次大病?遇到了嘛……
监区会坦率告诉你,不是不给你看病,你说你一个月10块钱医疗费,一次却要花好几万,全监区的医疗费都给你花了别人看病怎么办?那些陈年老病,就别给我们找麻烦了。
五,亲情压力。犯罪是一种双向伤害,罪犯在将别人变成受害者同时,自己的亲人实际也是受害者。未婚的,父母要无休止的丈量探监路;已婚的另一半独守空房;有子女的孩子会失去爹妈,遭其他同龄儿童欺辱的可能性很大……
罪犯也是人,不可能不考虑这些事,对受害者或许他会用“我已受到惩罚”平衡良心,但对亲人是逃避不了愧疚的,尤其探监时听到亲人哭声后更是心如刀绞……这种压力非常大,感情可以摧毁最强大的心灵。
作者采访过的一名服刑人员曾告诉我这样一件事,他在一次监狱搬迁中捡到一本民警工作日志,上面记载有特殊的“工作方法”,包括如何瓦解罪犯拉帮结伙,挑拨离间犯群关系,利用环境孤立罪犯摧毁其群居性心理等,堪称监狱版36计。
监狱是不会放任罪犯团结的,罪犯团结了就会合起来对抗民警、对抗改造,因此会想尽办法会分而化之,影视中的监狱场景那是艺术。
总之,监狱有100种办法制造环境武器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即便出狱也会有社会歧视、就业、政审政审等压力……所以说,犯罪成本非常高,最好的办法是遵纪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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