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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焰:要如何抵达肖像
年后的首次美术馆级别个人展览。同时,本次展览也是松美术馆的首次重量级个展。展览展示了毛焰自
展览为毛焰26年的创作做了梳理,把13个展厅归类为8个单元,以切片的形式再现其螺旋上升的艺术探索。这些单元之间互为结构,讲述着毛焰不同方位的艺术探索,展厅不再受制于时间线索,而可以从它们的关联间看见一个艺术家的徘徊,像一个圆圈,没有开始也没结束。这13个展厅既是切片,又像是迷宫,在松美术馆里找寻“线索”与“出路”。
策展人崔灿灿提到“本次展览的核心不是呈现‘作品’,作品在在展览中作为一条证据链去体现毛焰工作方法的独特性,包括他如何达成这些肖像,为其搭建了什么样的结构。”
展览的开篇虽然以“时间”命名,但这并不是一个时间性的开篇,展厅中呈现了四副作品,作为毛焰作品的四个切片,这四个切片有不同的风格、不同的题材来自不同的时期,这四幅作品放在一起时不禁让人产生疑问,相隔多年的作品之间为何会产生如此大的变化?是什么导致了这些新语言的出现?各自代表着什么样的方向?
1998 年以来,长达十年的“托马斯”系列,让毛焰的肖像画从“主题”走向“语言”和“时间性”。主墙上这张巨大的作品,成为这一段时期最好的例证。
《青年》,创作手于2017 年,它有着叠加的质感,是画家对所见、所感、所思的反复描绘,对应着画中托腮的人,一角流淌的笔触,一个椭圆形的梦。
“时间中的疑问”试图让我们在时间中找到四个坐标,依据四个坐标中的差异与不同去寻找坐标和坐标之间的时光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艺术家的观念和语言发生了怎样的斗转和变化。而这些答案我们将会在接下来的展厅中得到答案。
在这一展厅中呈现了早期奠定毛焰的肖像画走向的很重要的系列——古典系列。从展厅的画面中我们能看见毛焰很有纯熟的绘画技巧去控制肖像画的组织架构,然而纯熟也会带来危机,当艺术家面对纯熟时有两种选择,一是变革一是维持现有的熟练。
从毛焰的早期作品中我们能看见他对肖像进行了重新的思考和反思,在他的作品中减少了肖像画中一大重要的元素——衣着及其所象征的身份阶层,古典肖像画通常表现王室、贵族等特权阶级人物,古典画中的肖像讲述的是被描述者的道德、权利、荣耀,作为一种记载存在于某个家族的墙面上。但是在毛焰的肖像作品中,这些曾经最重要的特征消失了,他将笔墨集中于人物的胸部以上,集中于头像的塑造将我们的视线引向人物本身,吸引我们的不再是“人”而是肖像中人的情绪和状态,通过绘画呈现出纯粹的魅力。
画面中的线索一种是在事实世界中的“对象”,另一种是在修辞世界中的绘画语言,从毛焰早期的作品开始,绘画的语言魅力就成为他的核心议题之一,这也是为他之后的变革做下伏笔。
10年的托马斯时期的探索让毛焰感觉到另外一种刻板与枯燥,他急需一个释放,于是在苏格兰系列中,他又重返了古典。毛焰前后在苏格兰停留了大约两三个月,他在那里进行集中的肖像创作,他又重新再回到了古典肖像的神意中,通过夸张的造型以及戏剧性的五官展示出毛焰创作中的一条“暗线”——古典大师的映射,毛焰眷恋着戈雅的想象、德拉克罗瓦的浪漫,在苏格兰系列中一齐迸发,重新召唤出他的古典情节。古典的魅力常让人迷幻深陷,但正因为托马斯的出现让毛焰不至于在古典的魅力中迷失自我,因为他在渐悟的过程中已经慢慢找到了自己的语言。
这一系列作品是进入毛焰绘画世界的一把密钥,同时也是本次展览的中心与高潮,从中展现出了毛焰在26年间最核心的动力。
90年代末的中国艺术界是波普的世界,盛行着各类政治符号与社会符号,当时的艺术都在试图和中国的社会变革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但毛焰却从托马斯系列开始,反复描绘西方人物,他自我隔绝自我边缘化,成为中国当代艺术中独特的案例。
从1998年开始,毛焰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托马斯系列探索实践,托马斯是毛焰的一位来自卢森堡的朋友,在这十年的托马斯时期里,反复刻画反复描述同一个客体对象,策展人谈到“在毛焰对托马斯的反复描绘中,他获得了两种东西,而这两种东西对他之后的创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是语言性,一是时间性”,在10年的跨度中他反复描绘着同一个甚至会显得有些枯燥乏味的对象,来获得语言的生动与变革。时间性则是体现在历史的语境中,如果把绘画和生命的意义作为一个漫长的线年代末的中国当代艺术处于巨变之中,任何一个人都在应接不暇的应对着变革,而毛焰退居到工作室,在一个和中国并无关系的托马斯身上去打磨工具,以达成他的时间性。
肖像是写实的,细节刻画的客观感受,而抽象则是肖像的反题,肖像是对一个事物的改编,而抽象是对一个空无之物的无中生有。长达20年的肖像给艺术家带来了纯熟,却也伴随着危机,在反题上的探索似乎能对这种熟练带来一丝转机。毛焰创作第一张抽象化用了快3年的时间,在抽象题材上,艺术家以往的所有经验全都失去了效用,所谓创新是伴随着撕裂的,抽象题材的出现让毛焰进入了手足无措的状态。那么他为何要创新?走出舒适圈的目的地是哪里?策展人崔灿灿谈到“对这个展览来说,毛焰做抽象并不是为了创新,更多的是对于一个新体裁的追求。”
更重要的是,如何通过抽象去搭建一种对立的矛盾关系,由此引发出如何搭建自己的活力以及工作方式。只有两种互为矛盾的事物产生碰撞的时候,更多的血肉才能得以呈现。“两种抽象”为我们体现了毛焰并行的两条线索,一条是持续的抽象探索,而另一条是他从没放弃的肖像系列,二者之间构成了相互比对的关系。
这一展厅中的人物创作集中体现了毛焰在20多年间的积累与结果。对于艺术家来说,积累与结果是无形的,某些时候一个人的经验会转化成你的状态和你的认知,它们塑造着你的情绪。恰恰是这20多年的探索搭建除了毛焰的绘画语言,让我们能在他最新的肖像作品里,看到一种极其混杂而又陌生的肖像世界。
在这个系列里,我们能看到对象的世界、修辞的世界、意识及感知的世界。我们能看到一个艺术家从不同的“人”——也就是物理事实到艺术语言再到感觉意识的表达。这些不同的因素会构成一个含混交织却又全新的肖像感受,在这些作品里我们不再去想象对象是谁了。
在艺术家早期的作品里,我们依然会津津乐道人物背后的故事,韩东是谁?托马斯是谁?直到近期全新的肖像的出现后,我们得知人物画里曾经最核心的东西逐渐消失隐退,人物的身份早已不再重要,形与构成也已不再重要。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个极其丰富的意识世界,在这个意识世界里有着无限变迁的笔触和绵延的意像,意识世界里真实与现实彻底的隐退,这也是毛彦在26年探索间的巨大的变革。
在梳理毛焰的肖像画之外,还有两条线索,其中之一就是他的纸本系列。纸本有两种特殊性,它往往属于艺术家的私人创作,并不是为展览而准备的作品,和油画相比,纸本更多是艺术家自身的训练。第二个特点,纸本不是商品,纸本是属于一个人所珍藏的事物。展览希望在这一部分呈现出艺术家作品中被遗忘的瞬间,但同时是真切而又诚恳的感受。那些未完成的素描在阴与晴、圆与缺之间流露出艺术家更为朴实的探索。
在展览的最后一个单元呈现了毛焰的景物系列,所谓的景物是指物与景,这也是在毛焰的作品里少有的题材。在这个单元里,我们能看见毛焰对于轻与重的答案,从景物里看到他的意识和感知世界是如何形成的。画面里的对象早已不再重要,更多是关于对象的想象,我们能从一张风景画里想象到北宋的山水故事,能想象到提香以及戈雅,这是艺术家生活的某一个瞬间与古典的重合。策展人崔灿灿谈到“毛焰的静置物,我认为它们是另外一种肖像,是关于风与物的肖像,关于情绪的肖像,是关于如何抵达肖像的另一种方法。”
本次展览通过八个单元分门别类地去讲述毛焰的艺术切片,最后形成合力。每一个展厅的变幻都是一种新的目光,展览并没选时间作为线索,由于时间只有一个标尺,而当我们的意识与材质作为标尺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毛焰的作品多出了很多把尺子,以此去丈量艺术家的丰富性、作品的复杂性以及多样的切面以及被遗留的可能性。
就像一条河流,在其它地方产生分支,在若干年之后,带着它乡的泥土,带着沙与金重新汇集到主干道,最终汇入大海。每一个切片或许都是一个偶然性导致的变化,但也是艺术家不断交织的一个意识自我,是语言与现实的混合体,展览希望能够通过这些切片来呈现毛焰最为核心的工作方法——他是如何抵达肖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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